翌日,盛淺予還在睡覺,張茜就蹬蹬蹬跑來直接掀盛淺予的被子。
“快起來,都怪你,我現在被我娘追着問那個人是誰!
”
盛淺予迷迷糊糊的打個哈欠,伸手拉被子,蓋上,翻個身,“等我睡醒了再跟你說。
”
喜歡睡懶覺這個習慣,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想改。
張茜瞪眼,然後坐在床邊,拉盛淺予的被子,但是沒怎麼用力,“我跟你說,昨日我跟我娘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然後我娘果然不說任彥博的事情了,昨日追問了我半夜那個人是誰。
”
盛淺予睜開一隻眼睛眯着看張茜,“你明知道我昨日是跟你說着玩的。
而且你真的這麼說的話,你娘肯定會更加想知道你喜歡的人,你還說。
活該!
”
“你個沒良心的,我是聽你的才這麼說的。
”
盛淺予又往床裡縮了縮,“不管,你自己頭疼吧。
”
張茜也覺得無力,“我偷偷跑出來的,你可要幫我才行,淺予。
”
“我怎麼幫你?
我又不能給你變出一個男人。
要不你先陪我睡一覺,等我醒了幫你想辦法。
”
看盛淺予一副誰都叫不醒的樣子,張茜使勁歎氣,“你也太好命了,每日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
“你要是不吵我,我就更加好命了。
”
“不行,快起來,我娘一會兒發現我不在府裡肯定會讓人來這裡找我,咱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
“能躲哪裡去?
今日十五,我要去鋪子,你去不去?
”
張茜一咬牙,“去!
人多也好藏。
”
盛淺予打了個哈欠,沒精打采的坐起身,“真是服你了,這麼早就跑來。
”
張茜讓開床邊,讓盛淺予下床,“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
“我看你就是故意說的。
說不定你心裡真的有喜歡的人呢,你自己趕緊想想。
”
盛淺予洗漱着,一邊和張茜說話。
“真的沒有,我就是被我娘說任彥博說煩了,你又剛好跟我說那些話,腦子一熱,就......”
盛淺予用冷水洗了臉,感覺一下子精神了許多,看看張茜愁眉苦臉的樣子,搖頭,“好了,你今日跟我一起去鋪子,你娘如果找過來,我幫你說總可以了吧?
”
“那萬一我娘不來呢?
”
盛淺予走到張茜跟前,拉住她的手,“那你今晚就住我這裡。
”
張茜聽言,這才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就知道你最好了。
”
“行了,你肯定沒用早膳吧,走吧,一起。
”
“好。
”
兩人用過膳,坐上馬車朝南城的鋪子一起去。
比賽場地那邊,容逸說過,昨日有的對弈隻下完一盤,還在繼續,今日不一定會輪到她們。
也已經派人盯着那邊,若是有情況就會立刻通知她們,到時候再過去也來得及。
所以,盛淺予很安心的帶着張茜去了鋪子。
還未到開業時間,旁邊章家的酒樓已經坐滿了人,門口的空地上停滿了馬車。
盛淺予坐着馬車繞到後門,剛下車一個人迎上來。
“那個,嗯......這個給你。
”
盛淺予看着眼前的盛花花,沒有伸手接東西,“什麼?
”
“這裡面是我做的點心。
你最近比賽肯定很累,我做不了什麼,就,就做了些點心給你。
”
盛花花低着頭,說的聲音很小,但也足夠盛淺予聽到。
說完後,又忙着解釋,“你别誤會,我給你做點心也是為以前那些事情道歉。
我真的什麼都不求,我現在這樣就挺好,希望你能收下。
”
盛花花說完,擡了擡眼睛,怯怯的看了盛淺予一眼,立刻又低下頭。
“拿回去吧,你知道我不會吃的。
”
盛花花聞言,倒是沒有什麼難過的意思,低着頭,聲音有些低落,“我知道。
就是,就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我沒什麼資格說這些話,你如果不喜歡,我以後不會打擾你了,對不起。
”
盛花花說完,轉腳......
“等等。
”盛淺予出聲,盛花花臉上立刻露出笑,轉身,“嗯。
”
盛淺予挑挑眉,“你現在在章老爺身邊做事?
”
“是。
”
“不是章老爺讓你來的吧?
”
盛花花搖頭,“不是,老爺不知道我來了這邊,我今日休息,所以才帶過來了。
”
盛淺予看了一眼盛花花懷裡抱着的盒子,兩隻手還不安的動着。
“回去吧,章老爺是個不錯的人。
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咱們本來也沒什麼交情。
”
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十幾年。
但是,盛花花一直冷眼看着她受欺負,她也不想經常想起那些事情。
盛花花有沒有目的她都不管。
隻是,本來就不應該有交集的人,這個時候更不用接觸。
盛花花聞言,臉上表情明顯的透着失望,還是應下,“好。
”
盛淺予不再說話,轉腳進了院子。
張茜在門口等着盛淺予,看了盛花花幾眼,什麼都沒問。
鋪子裡的人正在忙着擺貨,盛淺予轉了一圈就帶着張茜去了二樓的書房坐着。
鞭卓從隔壁茶樓買了些茶和點心送來,兩人就坐在窗邊看着下面。
“淺予,那個好像是三皇子妃,她做什麼蒙着臉?
”
盛淺予剛吹了吹茶,聽到張茜的話,轉頭看向外面開始排隊的人。
裡面确實有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
“大概是染了風寒之類的吧?
”
“嗯。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在包廂閑聊着,樓下熱火朝天的忙着。
三皇子妃買完乳霜後,開口問賣貨的婢女,“你們郡主在鋪子裡嗎?
本皇妃找她有些事。
”
婢女不認識眼前的人,但自稱皇妃的人自然就是皇子妃了,所以便禀報給鞭卓了。
鞭卓聽到後,立刻去禀報了盛淺予。
“見我?
”盛淺予挑眉,倒是有些意外。
“郡主要見嗎?
”
“讓她過來吧。
”
“是。
”
鞭卓出去沒多久,帶着蒙面的三皇子妃進門。
盛淺予和張茜都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
若是有外人在,可能還會做做樣子。
現在這個房間裡都是盛淺予她們的人,自然不需要對三皇子妃表現的恭恭敬敬。
三皇子妃心裡也明白這一點,倒是不計較這些禮儀,或者說,她也計較不起來。
“不知三皇子妃找我所為何事?
”盛淺予臉上挂着不鹹不淡的笑,一看就不是真心。
三皇子妃蒙着面紗的臉看不出神情,眼簾微垂,上前幾步,“不知能不能和郡主單獨說幾句話?
”
盛淺予眯了眯眸子,看向張茜,張茜挑眉看三皇子妃,沒有起身的意思。
三皇子妃見兩人不說話,走到張茜身前,客客氣氣開口,“能不能麻煩張小姐行個方便?
”
盛淺予微微點頭,張茜看到了,站起身。
三皇子妃等着屋子裡的人都出門,看向盛淺予,直接行了一個大禮。
盛淺予眼眸幽深的看着蹲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妃,開口,帶着漫不經心,“皇子妃這禮行的有些大,本郡主恐怕受不起。
”
這話,帶着赤果果的諷刺。
三皇子妃能聽出來,也明白盛淺予為何要這般說。
“郡主,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聽母後的話讓郡主的兒子摔馬。
”
她心裡很清楚,這件事情已經被查出來了。
那間點心鋪子有一個老夥計原本想要離開,但是被人阻止,任何人都走不了。
她很清楚這代表着什麼。
而盛淺予他們一直沒有因為這件事找她,她心裡惴惴不安了許久還是想不通原因。
原本她也不在意,隻想着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也就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裡。
隻是,這兩日她身邊的婢女說她的臉有些問題,總覺得鼻子有些歪,嘴巴也隐隐往上勾着的僵硬。
本來還以為是這幾日照看孩子太累。
但是,她好好休息了兩日,照鏡子的時候卻越發覺得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