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臭男人!”我一巴掌摔向擋住我去路的男子。
“林囦囦,你神經啊!”那男人居然還對我怒吼。
“你他——”我正打算問候他家母親大人,突然現這人居然是我弟林芝寶。
林芝寶,年方22,比我小4歲,在芙城讀大四,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周末偶爾來我這小住。
據說我媽臨盆時我爸正在觀賞93版黃飛鴻,我弟生下來後我爸脫口而出這個自以為很了不起的名字,還逢人就說,以為我弟是黃飛鴻轉世或者李連傑第二。可惜事與願違,我弟身高比我矮兩公分,從小一幅天然無公害的樣子,而且對武俠完全無興趣,白面無須,睫毛比我的還長,簡直就是個洋娃娃。我一度懷疑我媽在肚子裡組裝我們時是不是拿錯了配置,不然我們家的妹子為什麼是條漢子,漢子卻是個妹子。
“你怎麼來了?”我蹭了蹭眼角。
“我今天放假,昨天晚上就來了!”他一臉早知如此的樣子。
“哦!”我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門口有個男人找你,林囦囦!”他自從18歲以後再也沒叫過我姐姐。
“恩。”我眼睛睜不開,睡意正濃。
“你不去看看?”林芝寶無法理解我的行為。
“讓他走!”現在曉得求我了,沒門兒。
“是個大帥哥诶!”林芝寶開始扯淡。
“帥個毛線,胖得跟豬樣!”我抱着枕頭嘟囔着。
“你從哪裡看到他胖了,人家明明瘦的跟電線杆一樣!”林芝寶咋呼起來。
“真的?”我一個激靈,睜開雙眼。
“真的!”林芝寶從來不騙我。
我瞬間秒醒,難道昨晚是做夢?難道顧冬陽還是顧冬陽?感謝祖國,感謝黨!我使出畢生絕學淩波微波殺到門口,拖鞋都來不及穿。
“怎麼是你?顧冬陽呢?”我左右張望,但還是隻看到他隻身一人。
“大清早跑我這來幹嘛,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來者穿着一套灰色運動服,正是昨晚在玉樓春碰到的男子。
“昨晚開車路過時正好看到你下車!”他載笑載言。
“有何貴幹?”我打了一個呵欠,實在想不出我們還有什麼交集。
“顧冬陽回來了?”看來他也是來确定昨天事件的真實性。
“他腫成那樣了你都認得出?”我示意他進屋詳談。
“不,暮晴告訴我的。”他略顯憂傷。
“四年了,他都那樣了,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我知道他的擔憂。
“你不知道,暮晴一直——”他欲言又止。
“6斯惟,nTm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人都走了四年了你還沒搞定,沈暮晴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你到底愛她哪裡?”我最讨厭男人磨磨唧唧。
6斯惟死死的盯着我,牙床咬的緊緊的,臉部線條緊張異常。
“對不起,我——”這眼神讓人恐懼。
我一激動忘了男人的底線,你可以把他罵得像條狗,但絕不能蔑視他的愛人。
“哎——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我繞開他的視線,以水當酒,對着天花闆吟風弄月起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6斯惟這厮居然入戲也很快,單手撐着頭部,學着咆哮帝馬景濤那樣故作深沉,深情之狀宛如瓊瑤劇再現。
“原來您就是傳說中的情聖,佩服——佩服!”我抱拳作揖。
“恩,見笑——見笑!”他也抱拳作揖回禮。
“别玩兒了,想怎樣快說!”我變臉比翻書還快。
“沒什麼别的,你把你家顧冬陽看緊,最好馬上結婚,如果能奉子成婚更好!”6斯惟也嚴肅如我。
“我現在對顧冬陽沒興趣,你自便!”我不是至死不渝的忠貞烈女,我現在想起顧冬陽時腦海裡總能浮現出某種哺乳動物,真的很不美好。
人家肥了可以殺掉賣錢為人民服務,他肥了——沒救。
“你這人也太現實了,你是外貌協會會長嗎?男人是隻看臉就可以嗎?”6斯惟開始勸導模式。
“外貌決定有沒有可能在一起你不知道嗎?”
“沈暮晴要是和芙蓉姐姐一樣你四年前會和我統一戰線?”
“你現在還會來找我嗎?”我最喜歡和别人講道理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不能光看外表,男人最主要是要有責任心,會賺錢,其次才是外貌性格這些其他因素。”6斯惟又秒變知心大叔。
“你說你要是歪嘴斜臉的,你覺得沈暮晴會多看你一眼嗎?”我托着腮,一臉天真不慢不緊地吐出這句話。
“我們的感情沒你想的那麼膚淺!”6斯惟愣了o.1秒,回了我一句。
“哼——”我冷笑,懶做答複。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的意思!”
“我看到你哼哼了!”6斯惟憤怒的像隻小公雞。
“你懂的!”我眨了眨右眼。
“我不懂!”他眼睛瞪的鬥大。
“叮—咚—叮—咚”門鈴再次響起。
“又是誰啊?”我剛想說話,一直在旁邊觀戰不語的小人林芝寶咋呼起來,快步走向門口。
“林囦囦,找你的!”
“誰啊?”我向大門的方向邁去。
“囦囦,我好想你!”這人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我都還沒看清長相。
不過這熟悉的味道,軟軟的肉感也沒第二個人,是的,顧冬陽也來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别這樣!”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無情。
可是他卻将我擁的更緊,似乎想把我嵌到他的骨子裡。
“顧冬陽,别這樣!”我提醒他的同時也提醒着自己。
可是我還是覺得他的味道很好聞,還是那股白面饅頭的香味,好想啃兩口。我被迫靠在他軟軟厚厚的肉脯上,還挺舒服,一點都不磕人,我喜歡這感覺,就這樣抱着也不錯,我突然不想放手了。
“你丫沒聽到我姐要你放開他嗎?”林芝寶指着他的鼻子,然後使勁兒的把我往後拽。
我有點恍惚了,我從來不知道我的洋娃娃弟弟有如此男子漢的時候,看來,他真的已經長大了。
我總算掙開顧冬陽的懷抱,但我弟依然揪着他不放,惡狠狠地瞪着,看樣子是想幹一架,替我好好教訓某人一番。
我從沒覺得我媽給我平白無故添了個弟弟有多好,他隻會搶我的玩具,向我媽告狀,拿着美食誘惑減肥的我。但此刻我想感謝我的父母,他們為了生下林芝寶被罰款是值得的。
“林芝寶,你放開他,他是顧冬陽!”我扯開糾纏在一起的老鷹和小雞,體形上我弟完全不占優勢。
“顧冬陽?”我弟看了我一眼。
“對!”我做出肯定的答複。
“那更應該揍了!”他掄起拳頭朝顧冬陽的太陽穴而去。
“啊——”殺豬般的叫聲嚎起。
“林囦囦,誰讓你站在前面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朝我吼道。
“林芝寶,别打了!”我按着受到劇烈撞擊的額頭,也吼了一句。
“囦囦,你沒事兒吧?”顧冬陽捧着我的額頭滿眼心疼。
“都紫了,我們去醫院吧!”他将我橫抱起身。
“我自己會走,我傷得是頭不是腳!”我掙脫下地,這麼偶像的劇情,有點狗皿。
“那個,我是醫生,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看看。”觀衆6上前說了一句。
“你怎麼在這?”顧冬陽眼若饑鷹,充滿戒備。
“額——路過——路過。”有人看來怕麻煩上身,馬上劃清界線。
“他怎麼知道你家地址?”顧冬陽反過來問我,柔情全無。
我看着6斯惟,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互換了眼神,然後同時脫口而出:
“昨天下車時他看到了!”
“昨天路過時看到她下車了!”
顧冬陽沒有說話,冷冷地看着我們,我們也不敢出氣,空氣靜得慌。
“是嗎?大清早,你路過找她有什麼事?”幾秒之後,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額——這個——我晨跑忘記帶水了,突然很渴,上來要杯水喝!”說着把我沒喝完的半杯水咕噜噜地灌進自己喉嚨裡。
我真是替6斯惟的智商着急,我沒見過這麼不會胡說的,他以為站在他面前的是三歲小屁孩嗎?某人大學期間可是輔修過心理學的。
“姐,把鞋穿好!”林芝寶把我的貓咪拖鞋扔在地上,及時化解了我們的尴尬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