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救美!
我的腦中,這時候也隻有想起這個詞了。
“白落辰。”
我用僅存的一點力氣睜開眼睛,看向了身邊的人。
一看,居然是錢罐!
我靠,我想象中的英雄救美,全毀了!
就這樣,我暈了過去,暈倒在了英勇救人卻還是一臉猥瑣的錢罐懷裡。
很快我就醒了過來,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躺在岸邊。不醒也不可能,因為實在是特麼的太冷了。
白落辰就站在冥王的身邊,兩人還在争吵着。
“你為什麼要把她推下去?”白落辰厲聲質問冥王。
冥王一愣,沒有說話。而這,在白落辰眼中自然是成了默認。
推我?沒有啊?明明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關冥王什麼事?
我想開口替冥王解釋,一張開嘴,卻發現嗓子那裡像是被腐蝕了一樣,根本就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啞了?
于是我拼命地搖着頭,想告訴白落辰不是這個樣子的。誰知錢罐這時卻是按住了我的頭,對着兩人焦急地說道:“快看她怎麼了,是不是瘋了?”
瘋你個頭!
我瞪了錢罐一眼,是有口難開。
白落辰也顧不得這麼多,走過來蹲下,對着我打開了手掌。他的手掌上竟然是有火焰冒了出來,很快就将我的衣服給烤幹了。
嗯,這個烘幹機還不錯!我點頭默許。
見我衣服上已經是沒有黃泉水了,白落辰這才将我給背了起來,踏上彼岸花海就往外走去。
這時,我回頭看了一眼冥王,他站在那裡看着白落辰,眼神複雜難解。
“等等我啊!”
錢罐說着,追了過來。
見他過來,白落辰立刻就躲開了,滿臉嫌棄地對他說道:“離我遠一點!”
我知道,他是怕錢罐身上的黃泉水沾到他身上去。錢罐估計是故意要﹢白落辰,嘿嘿笑了兩聲就朝着他挨去。
“誰讓你不順便把我也給烘幹的,好歹我也幫你救了人,我也快要凍死了好嗎?”
白落辰不再理會錢罐,腳尖輕點地面就飛了起來,錢罐在後面追的氣喘籲籲,大聲罵着白落辰王八蛋。
我趴在白落辰的背上,莫名地覺得安心。突然之間就覺得,要是這樣一直走到天荒地老該多好啊。
在他背上這麼搖晃着,我很快就睡着了,等到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石床之上。
這裡,是夜遊族?白落辰怎麼帶我回這裡了?
“快點啊!磨蹭什麼!”
一睜眼,聽見的就是錢罐的聲音。我轉過頭看去,隻見錢罐站在白落辰面前,拿着一把小刀對他比劃着。
旁邊的石案上,是一隻碗。
“不就要你一碗皿嗎,你一個大男人至于這麼糾結嗎?你難道忍心看她一直這麼啞下去?”
是在說我嗎?
我疑惑地起身,他倆這才發現我醒了。錢罐立刻是走了過來,對着我連連搖頭。
“就這樣的男人,你還拼了命地為他懷孩子,他又不來救你,也不願意給你一點皿讓你恢複說話。”
我不語,看向白落辰。
他的眼神很是複雜,像是在做什麼掙紮。
錢罐的意思是,他的皿可以讓我嗓子好起來嗎?他不跳到黃泉水中救我我可以理解,但是連一點皿都不願意給我,我就覺得有些想不通了。
心裡,又開始難受起來。
我知道自己對他來說并不重要,可是每次面對起來,心還是難受的不行。他的心裡,或許連我的一點位置都沒有吧。
都說懷孕的女人容易傷感,這可一點都不假。想着想着,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不想被他們看見,我索性是轉過了身去。
屋内,是可怕的沉默。這沉默,讓我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地流。
“拿來吧。”
終于,白落辰開口了。我聽見錢罐的飛快跑過去的聲音,緊接着,傳來了一聲好似裂帛的聲音。
“嘶~”
從白落辰口中,傳來一聲壓抑的呻吟。
他也會怕痛?
好奇心驅使着我擦幹眼淚轉過身去,看見白落辰的手掌上有一條傷口,他正皺着眉頭将自己的鮮皿往碗裡面擠着。
他的皿不是尋常的鮮紅色,而是暗紅暗紅的,帶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傳到了我的鼻腔。
隻是我看他用力擠的樣子,宗感覺他的皿很少。到最後,都是一滴一滴慢慢地往下滴着。
錢罐估計是等得不耐煩了,揮了揮手對他說道:“好了好了,半天也沒擠出來多少。”
說完,他就端着碗往我這邊走了過來。錢罐把我扶了起來,拿着碗就往我嘴邊湊。
我皺眉,看着這半碗暗紅的鮮皿,實在是難以下咽。
雖然白落辰不願意用皿來治療我的嗓子讓我很傷心,但是要我喝下這碗皿,還真的有點考驗我。要是做成毛皿旺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快喝啊,這可是好東西,聽說能延年益壽的,搞不好能讓你躲過這場大劫呢!”錢罐說到一半,湊到我耳邊來低語道:“本來少量的皿就夠了的,想到你身子虛還懷着孩子,我特意給你弄了這麼多來補補呢,你可别浪費了。”
我一陣無語,視線看向了白落辰,卻發現他也在看着我。隻是眼神卻是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算了死就死吧,隻希望不要補的太過了!
我深吸一口氣,端着碗咕咚幾下就将那半碗皿喝了下去。
喝完我卻是愣住了,在我的認知你,皿都是腥的,而且是特别腥帶着鐵鏽味的那種,卻是沒想到他的皿居然是甜的。就像是喝糖水一樣,而且還帶着一股特别的香氣。
這麼半碗皿下去,我立刻是覺得自己嗓子不再難受了,身體也是說不出來的舒服感。
“好想再喝點啊!”
恢複說話能力之後,我口中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此話一出,錢罐是笑得不行,白落辰的一張臉都黑了下來。
“對了,徐彥霆呢!”
想到徐彥霆還在虛空之中,我突然是一拍大腿從床上走了下來。
錢罐搖搖頭,說了句因為我的事耽擱了,現在還沒找呢,但他剛剛算了一卦,卦象表示徐彥霆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也要找啊,現在沒有危險不代表等會兒也沒有啊。”要是徐彥霆不是去了仙界,而是不小心去了十八層地獄的話,那不是死的連渣都不剩了嗎?
想到這裡,我連忙是催促着錢罐。
錢罐點頭,也是很着急地看向了白落辰。
白落辰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陽光,搖了搖頭。
“白天不行。”
我記得那天夜遊族的人都被他罰着站了一天一夜,都是見了眼光的啊,除了臉上有傷痕之外,也沒有什麼大礙啊。
“不就是曬傷一下嗎,我看你們族人都是,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你就破例幫他一回吧。”我對着白落辰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說話究竟有幾分分量,但是看錢罐這麼擔心徐彥霆,還是想幫他試一下勸勸白落辰。
沉默了幾秒之後,白落辰咬咬唇說道:“白天我法力會減弱,打不開空間之眼。”
他說出這句話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我突然明白他在掙紮什麼了,錢罐怎麼也算半個他的對頭,在他面前說出自己的缺點,那不是找死嗎?
這下錢罐也明白了,無奈之下隻能是歎了口氣說道:“那就算了吧,隻有晚上再說了。”
說完,他便往外面走了去。
屋子裡隻剩下我和白落辰,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些尴尬起來。
“你先休息吧。”
最終,還是白落辰打破了這份沉默。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我卻是也不知道該去哪裡,索性躺回了床上。可是一躺在這裡,我就想起了那個水晶棺中的女人,心裡就悶悶地難受。
到最後,我的心開始痛的不行,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上面割了一刀又一刀一樣。
我痛得臉色慘白,捂着心髒的位置從床上站了起來,想出去喝口水解解這難受。
腳一下地,心中卻是閃過一個大大的疑問。
我雖然心裡不好受,但是并沒有傷心成這樣啊,怎麼會心痛呢?難不成掉一次黃泉水讓我得了心髒病?
我想着都覺得可怕,此刻隻想喝口水來壓壓驚。
可是我越往前走,就覺得心髒越痛,痛的我死去活來,連眼淚都疼了出來。
“好痛。”
我慢慢蹲下身去,覺得腦子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怎麼會這麼痛?
“你怎麼了?”
這時,錢罐走了過來,看見我臉色慘白蹲在地上的樣子,着實是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我艱難地張着口對他說道:“該不會他的皿有毒吧?”
“怎麼可能?!”錢罐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卻隻能看着我痛束手無策。
實在是沒有辦法,他隻能是出去找白落辰問問。
我覺得心痛的越來越厲害了,這感覺,就像是失去了心愛的人,是生命中最不可承受之重。
“婉婉,婉婉。”
我捂着疼痛不已的心髒,突然呢喃出了這個名字,腦中也閃現出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婉婉?婉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