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一群劍巫來評判這世上最強大的女人,她們一定會将這一殊榮授予紅huā婆婆。紅huā婆婆一向深居簡出,就是在戰場上通常也是隻見羅盤不見人,她的強大大多因為她的神秘引導出的讓其他幾大法神望塵莫及的實力,這種實力或許能稱為強悍,但很難讓人聯想到用彪悍來形容一個女人。
但是今天,當某位國色天香的女子一人悍然迎向了馱龜,并把暴力美學演繹到極緻後,不論劍修還是劍巫,都想到了一個詞:彪悍!
少陰山脈,那秉承大自然的奇迹,鬼斧神工孕育而成的孤峰石林,以及頗具特色的蒼松瀑布,因為這麼一場戰火,将這片人間美境糟蹋的一片狼藉。
在這片每隔數十米至百米間必有孤峰峽谷的山林間,馱龜就像一個巨大的穿山甲一樣,利用它那龐大的身軀,将曲折的山路變成坦途,任何試圖阻擾馱龜前進的劍修,還未近身就被馱龜後背上的劍巫轟殺敗走,馱龜,當它邁步前進時,一如在秦嶺山區中一樣,強大的令人絕望。
直到一個人,一個漂亮的讓馱龜上的劍巫驚鴻一瞥下,縱然收回了目光也收不回心的女人,依仗身上的青光護體元氣,硬頂着呼嘯而來的密集法術,淩空立于馱龜四十米外時…………
“喂,你們這隻烏龜公的還是母的?”看着手握雙劍,驟然間變得殺氣騰騰的天藍,前一刻還沉溺在天藍美貌中的劍巫驟然驚醒,見對方在高空騎乘蛇頭鸠的劍巫降下的雷火中紋絲不動,頓時硬氣心腸辣手摧huā,一片片金劍冰雷火雷向着天藍所在的方向宣洩而去。
天藍左手長劍一揮,一根根如同飄帶般的嫩綠色的光束萦繞着她身邊十米外飄飛,将她襯托的如同一個下凡的仙女。
“木乙循光”有個識貨的劍巫已經驚呼出聲,他驚呼不是木乙循光多麼強大,而是,不管是木屬性的劍元力還是劍法力,在天劍大陸幾乎已經絕迹了,這倒不是說沒有了這門功法,而是這門特性實在是不敢恭維,防禦抵不過金水屬性,而攻擊更是與土屬性的相當,所以修士繁衍至今日,基本已經沒有人來修煉如同雞肋般的木屬性功法。
更主要的是,天藍不止在身上展現出了護體元氣,更是施展出了護體循光,并将護體循光擴展到了距離身體十米外,這是隻有一代法神才能施展出的估護循光,意思說,這種擴展式的循光,可以講其他人保護進來,而不僅僅隻是防護自己,隻要循光不破,被循光估護的人就不會遭受傷害。
下一刻,劈天蓋地的法術向着天藍撲面而來,如同飄帶般萦繞着她身體緩緩遊動的嫩綠色護體循光,随着天藍左手劍一引,頓時迅疾如遊龍,向着撲面而來的法術迎去,雖然并沒有構制成一面密不透風的光幕,但是那一條條光束,帶着“嗖嗖”的破空聲,将所有接近她身體十米的法術抵消炸散。
她一個人,近乎輕描淡寫的抗住天上地下近千名劍巫的連續攻擊,各種法術在她周身十米外綻放出絢麗的煙火,就像是為她展現的強大所鋪設的背景。
看到這裡,就算先前對天藍抱有信心的雲辰雲秀等人,也止不住滿臉驚歎,這不是傷害反彈,也不是傷害吸收,天藍直接用“技”抵擋住了千名劍巫的聯手攻擊。
澹台新月張了張嘴巴“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
黃坤這個大嘴巴立刻接道:“神仙!”然後心虛的摸摸額頭上的汗,想起雲辰的話,不得不承認,這個漂亮妹妹強的很過分。
法術的攻擊依然在繼續,但是不管瞬時抵消了多少木乙循光,總有同等數量的木乙循光從天藍的左手劍上瞬間補充出來,這種完全依仗渾厚的法力,以及精準的控制力所展現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天藍并沒有急着動手,她一雙妙目帶着勾魂的眼神瞅着馱龜背上的婉兒,似乎還在期待着一個〖答〗案。
“我……,我不知道,漂亮姐姐……,你,你快回去吧。
”婉兒被天藍的眼神逼急了,結結巴巴道。
天藍莞爾一笑,妩媚衆生“這麼說,公的母的,隻有殺了才知道咯?”話音落,天藍仰頭放聲大笑“哈哈哈……”
“快讓前方的劍修撤下來。”雲辰雲靜雲秀霓裳幾乎同時捂住了耳朵趴到了地上,同時還對畢甯吩咐道。
下一個瞬間,天藍那如同天籁之音般的笑聲變得的尖銳而犀利如鬼泣,仿若将人的靈魂置于火炭之上,就是雲辰她們距離數裡之遙,也感到一陣頭昏目眩,而身外天籃身邊方圓一裡,面對天藍這種用笑聲擴散的無差别無可抵擋的精神攻擊,周圍的山石紛紛崩裂炸散,空中的擎天鶴蛇頭鸠載着劍巫如同下雨般口鼻吐皿一頭栽落,四周趕來剿殺天藍的劍巫,瞬時痛苦的抱頭倒地全身抽搐不止。
首當其沖的是馱龜背上那數百名劍巫,馱龜的護罩可以抵禦所有劍芒與法術的傷害,卻抵禦不了這種無聲無息無視任何防禦的精神沖擊,強大的精神沖擊,讓馱龜背上的數百名劍巫直接骨肉錄離在氣罩内炸散成一團團猩紅或森白的骨肉沫子…………
或許那句“漂亮姐姐”取悅了天藍,婉兒成了唯一的幸存者,但是看着從馱龜後背上流淌下來的皿肉漿水,這種感覺比死了好不了哪兒去,她吓的臉色森白跳下馱龜的脖子瞬間跑的沒影兒……,
五息,無息的時間,天藍周圍喧嚣的世界終于沉寂了,她的身前隻剩下一隻馱龜以及被這慘烈一幕吓的渾渾僵僵逃跑的劍巫少女,看着她周遭人間地獄的一幕,遠方觀望的劍巫甚至懷疑她們是不是一不小心觸動了某位山神。
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在狄雲辰身邊隐現,魔宗斑銘帶着一抹苦笑道:“雖然斑嘉打死也不肯說,但是現在我終于知道,他為什麼立誓再也不肯上雲城宗了。”“好恐怖的精神沖擊,加上劍法雙休,好像隻有百年前的萬錦宗才能辦到,可是,如此變态的精神沖擊,實在說不通啊?”澹台新月揉着發暈的額頭疑惑道。
“如果你被困于暗室百餘年,身如堅石,卻心似玲珑,如果你不想瘋了,你就隻剩下一件事情可以做。”聖姑答道。
“修神!”澹台新月一點即通“既然被困了百年,那麼她的元力及法力應該沒有增長,而現在依然強大如斯,那麼放眼百年前的萬錦宗,她應該是”這是一個澹台新月不敢求證的〖答〗案,所以她期望聖姑荊瑤能說出來。
聖姑淡淡一笑“你得快就會知道了,哦,你還要備上一份賀禮!
“彬”的一聲悠揚的如同風鈴般清脆的劍鳴聲中,天藍右手劍已起,在滿山樹木的顫栗中,八道青色的劍芒再起,瞬時組合成一道巨木狀的劍罡,那在雲城宗劈山斷嶽的一劍,向着馱龜飛射而去。
無聲無息,這一劍被馱龜身上的氣罩吸收,但是一直龜速前進的馱龜,在這一擊下,腳步微微一頓,緊跟着,天藍第二劍毅然出手,然後是第三劍,第四劍…………
“她這是打算耗死馱龜,這怎麼可能,她的元力鐵定支撐不下去。”澹台新月驚呼道,面對擁有強矢防禦,卻少有攻擊的馱龜,要想殺死它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這不是問題。”狄雲辰雖然說得很笃定道,但是狄雲辰替天藍姑姑捏了一把汗,他既然能在心法特性中衍伸出在戰鬥中恢複元力的特性,那麼修習木屬性的天藍,沒理由不會,要知道木屬性心法最直觀的特性就是元力回複加倍,以既有持久戰力著稱,但是這種持久力,面對無視精神沖擊的馱龜顯然是不夠的。
“我擔心的是,劍巫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姑姑殺了馱龜。”狄雲辰補充道。
澹台新月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越俎代庖下令道:“所有劍修前線出擊,斑銘纏住可能出現的紅huā婆婆,我與聖姑加上肖遙阻攔昆山兄弟二人,雲辰黃坤應付樂山老祖。”
“正如我意!”狄雲辰說完,斑銘肖遙紛紛點頭,這是她們勝利的契機,沒有誰會讨價還價,能替天藍分擔一些必定會出現的幹擾,勢必給她節約一些元力或法力,那樣耗死馱龜的希望也就大一些。
黃坤已經一振長劍飛躍而起“前線出擊,殺!”“殺”漫山遍野都響起了喊殺聲,蟄伏于群山峻嶺間的劍修飛縱而出,奮不顧身的撲向了劍巫,她們已經在劍巫的逼迫下退的夠遠了,敗的近乎忘記了身為神宗門人的驕傲,但是先在,這裡每一個都看到了,看到了之前面對誰都勇往直前的馱龜停下來了,而迫使馱烏停下來的人,是個嬌滴滴的女人,這個女人,一聲長嘯下盡千餘劍巫俯首,這其中固然有些來不及退走的劍修,但是這不是問題了,被憋屈壓抑太久的他們,面對聲勢浩蕩的劍巫,第一次看到了戰勝的契機。
如果這是一場決戰的話,那麼他絕不在狄雲辰的計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