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我将手機的飛行模式取消,卻傳來幾條短信,提醒我淩晨時分,宋雅晴給我打過兩次電話。
如果她沒有什麼事,不會那麼晚找我,可惜我昨天困得厲害,很早便睡了,錯過了她的電話。
立即回撥過去,然而她卻關機。我不禁擔憂起來,她會不會出什麼事?
“慕笙,我要去看看雅晴。”我顧不上吃早飯,匆匆忙忙向外走。
“我建議你先問下吳非。”剛剛淋浴過的阮慕笙頭發上還閃着些許未幹的晶瑩。
我詫異地看向他,“他們已經進行到這個程度了嗎?我記得雅晴前幾天還說她不會接受他來着。”
阮慕笙拿出手機,撥了吳非的号,遞給我,“你問問看。”
我将信将疑地接過手機,吳非很快接了電話,不過聲音有些沉,像是還在睡覺,“慕笙,什麼事?”
“我是小愛,雅晴昨晚打電話找過我,我有點擔心她,她……”我覺得自己可能在問一個跟他毫無關系會讓他感覺莫名其妙的問題,所以有些遲疑。
“放心吧,小愛,她沒事。”沒想到吳非卻給了我非常肯定的回答。
挂斷電話後,我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料事如神的阮慕笙,“你一定是先知道了什麼,對嗎?”
阮慕笙輕笑着摸摸我的頭,“那隻能說明男人的友誼更可靠。”
我扯了扯他睡衣的帶子,“你是不是也把我們的什麼事都講給吳非了?”
他把我拉到懷裡,在我耳邊低語:“分什麼事,比如昨晚……”
我羞紅了臉推開他,跑到餐桌前,“不理你,你最壞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部門經理這個職位,并不能讓宋雅晴對自己的職責生涯得到滿足。
最近她正在競争一個大區總監的位置,競争對手是另一個部門經理,工作能力均與她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對方性别為男。
為了這個大區總監的職位,宋雅晴工作更加努力,可以說是拼命了,就沒有一天不加班的。
就算偶爾十點之前到家,簡單吃點東西後,又要開始挑燈夜戰,經常孜孜不倦到天亮。
然而漂亮的策劃案除了給她帶來越來越嚴重的黑眼圈之外,并沒有賜予她更多的好運。
昨天,大區總監的競争結果塵埃落定,那位男同事在接受大家恭賀的同時,宋雅晴卻在自己的辦公室黯然神傷。
破天荒第一次,她在下班時間準時離開公司,一秒鐘也沒有耽擱。
傑莎酒吧裡的音樂震耳欲聾,那些不知疲倦的身影鬼魅一樣在眼前晃動。
藍色夏威夷一杯接着一杯地送到面前,明淨的冰藍色液體酸苦清爽,而宋雅晴的心情卻越發焦灼煩躁。
漸漸的,嫩黃色的菠蘿片開始在杯沿搖曳起來,而場内突然響起一陣歡呼。
樓下的五彩燈光“啪啪”快閃幾十秒之後,換成了更加勁爆的音樂,一名身材健碩的男子正單肢立于筆直的銀色鋼管上。
接下來,他的整個人就在鋼管上飛舞起來,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呵成,力量感十足,全場的歡呼根本停不下來。
宋雅晴坐在二樓的座位上,晃着手裡的酒杯,也不斷地叫好,隻是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醉态不能支,就連想站起來鼓個掌都未能如願。
但她最後還是如願了,隻不過是被人托起來的。
“你是誰啊?”宋雅晴醒眼迷蒙地回頭。
眼前出現一個棱角分明、身材魁梧的男人,臉上似有笑意,但宋雅晴看不清楚。
“路過,看小姐好像要摔倒,随手扶了一下。”聲音略沉。
宋雅晴雖然喝高了,但還記得要與異性保持距離這回事,于是她手持桌面,想回身坐下。
不過那隻手卻仍然牢牢扣在她的腰間,不肯放開。
“你想做什麼?快把手拿開!”宋雅晴奮力掙紮。
怎奈頭暈目眩,手腳根本不聽使喚,再加之那男人力氣大的驚人,相比之下她的力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很快她職業套裙的短款上衣被嵌出一條縫,粗糙的手順勢伸了進去,看起來濃眉大眼的男人實則道貌岸然,眼睛盯着樓下的鋼管舞台,嘴裡說着挑逗的話,“小姐不是喜歡肌肉男嗎?我比他厲害多了,要不要找個地方試試?”
“無恥!給我滾!”宋雅晴厭惡地往旁邊躲。
男子自然不肯放手,宋雅晴當即高喊起來,恰好有兩名酒吧安保人員從此處經過,聽見喊聲停了停,那男人松手走開了。
這樣的事在酒吧裡實在稀松平常,安保見沒什麼大事,也就離開了。
宋雅晴用餘光瞥見那男人還在不遠處盯着她,她想走,無奈此時頭重腳輕。
于是她故意支撐着站起身來,做出要走的樣子,以做試探,那男子果然也向出口處移動。
遭了!這是被盯死了,這樣出去,非吃虧不可。
于是她撥打了我的電話,可是我的手機已經關掉,我猜她一定在心裡罵了無數次重色輕友吧。
不一會兒,那男人又湊了過來,一副今晚不拿下她誓不罷休的架勢。
這下宋雅晴真害怕了,不過這事要是報警,估計警察也不能管。畢竟還沒有什麼事實行為發生,可是一旦有了,就晚了。
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又按了一個号碼,“過來,江湖救急。”
吳非是在二十分鐘後趕到傑莎酒吧的,魁梧男人見有人跟她搶自己盯了一晚上的獵物,很是不爽,沖着吳非警告道:“哥們,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再說她喜歡肌肉男,你行嗎?”
宋雅晴晃晃悠悠地将身子搭在了吳非的肩上,回頭對那男人“呸”了一口,“你個流氓,閉上你的髒嘴!”
男人惱羞成怒,上來就想将宋雅晴拽過去,吳非胳膊一揚擋在前面,“如果你敢動我女朋友一根手指,牢房将是你的下一個住所。”
男人一臉的不信邪,這時旁邊走過來一個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耳語了幾句,男人憤憤地看了他們一眼,不甘心地說:“律師很了不起嗎?哼!”然後悻悻地轉身離去。
幸虧吳非來過宋雅晴的公寓,不然以她現在的狀态,連自己的住址恐怕都說不清楚。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房間,吳非将她放在沙發上,可是她根本坐不住,一頭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