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荒村、女人和兇宅
果不其然,兩姐妹分離若幹年後,又在2007年的冬天再次重聚,但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故事呢?!
“張老,您所說的徐月,是不是也叫徐心月?”嚴旭堯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張千萍點了點頭,說道:“對,徐月是她被收養之前的名字,後來改成了徐心月。徐心月希望通過我找到她姐姐沈筠,但我那時基本上已經與沈筠失去了聯系,所以沒能向她提供多少線索。不過,我記得沈筠曾在塔溝附近南界河村買過一棟老宅子居住。我最後一次見沈筠時,她跟我說要外出一段時間,還把鑰匙寄存到了我這裡呢。這個線索和鑰匙,我記得當時也提供給了徐心月。”
嚴旭堯沒想到沈筠在塔溝這樣偏僻的地方還有住處,趕忙問道:“張老,您可知道沈筠的房子具體在南界河村什麼位置嗎,還有,徐心月是否找到了沈筠,她後來有沒有再跟你反饋過?”
張千萍說道:“沈筠的房子在南界河村東南片,我已經忘了具體是哪條街道了,那個村子不大,你們問問村裡人應該能知道。至于徐心月,我隻見過她一次,後來再沒有聯系過。哦,對了,徐心月當時似乎并不是專程為了沈筠而來,她在跟我交談時接了好幾個電話,我依稀聽到了佳士得、古董等字眼,我想她應該是從事拍賣生意的。”
邬琳聞言不禁冷笑了一聲,哼道:“什麼拍賣生意,張阿姨您有所不知,我看那個姓徐的徹頭徹尾就是一個倒賣國家文物的國際走私販子!”
嚴旭堯瞅了眼義憤填膺的邬琳,沉默了好久,才掏出一張名片恭敬地遞過去,說道:“張老,謝謝你跟我們聊了這麼多,如果你還記起什麼關于沈筠的線索,請麻煩打電話告訴我們,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好的,希望你們能破了當年那件案子,把那些逍遙法外的犯罪分子抓獲,咱們濱海就能太平了。”張千萍歎了口氣,有些唏噓地說道,“那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尤其是沈筠,從小就生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下,真希望她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張阿姨,其實沈筠她已經……”
“邬琳,我們已經打攪張老很久了,該走了……”
嚴旭堯立即打斷了邬琳的話,他知道邬琳想對張千萍說出事情,沈筠其實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但這件事告訴張千萍,除了使老人家徒增哀傷外,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和張千萍又寒暄了幾句,遂離開了月亮村。
“嚴旭堯,這件事你怎麼看?”兩個人坐在附近的小飯館邊吃飯邊給電動車充電,邬琳喝了口茶水問道。
“什麼事?”嚴旭堯若有所思地說道。
“當然是徐心月的事啊,嚴旭堯,你個榆木腦袋!”邬琳有些不滿地說道,“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這個徐心月可是很有背景、很有心機的人呢,我猜她根本不是為了給家人報仇,而根本目的跟張建國他們一樣,是沖着那批古董寶藏來的。剛才你難道沒聽張千萍說嗎,徐心月剛回到國内,就談論什麼佳士得、古董……佳士得是什麼公司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徐心月一定和國外的文物走私團夥互相勾着,我猜她跟那個田學東是一路貨色,都是國外走私團夥在國内的代理人!”
嚴旭堯非常饑餓,本來正要端着熱面條吃兩口,聽邬琳這麼一說,不禁放下碗筷,說道:“邬琳,你何以這麼認為?!如果像你所言,徐心月單單是為了身外之物,而非懷有深仇大恨,她怎麼會如此忍辱負重、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呢?!這個世界上,除了仇恨,沒有什麼東西有這麼大能量,完全控制了一個人的心性!”
邬琳不以為然地說道:“嚴旭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徐心月所作所為是出于複仇動機,你可别忘了,根據咱們今天的調查證據,沈筠才是那個目睹了親人遇害的人,而徐心月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美國人的撫養下度過了幸福的童年,直到沈筠遇害前一個月才回來,你說她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可不相信!再者,咱們話說回來,徐心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對女人來說漂亮是最大的資本,但也容易成為男人們的獵物。你應該知道,沈筠以前是受制于張建國等人的,但自從徐心月以沈筠的名義生活後,張建國好像就再也拿她沒辦法,更是将譚永江、田學東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不相信僅憑她自己一個人能有這麼大能力,她的背後一定有很大的勢力。所以,如不出所料,她才是最危險、最值得我們加以提防的人!”
“邬琳,你把徐心月說得如此不堪,但我有一個疑惑始終弄不明白,幾個月前在坡峰嶺棗樹林,徐心月為什麼要舍身為我擋下譚力那一槍?”嚴旭堯盯着女人的眼睛問道,“邬琳,你也是個女人,幫我分析一下她到底是怎樣的心理。”
邬琳聞言愣了一下,頓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是啊,如果徐心月像她說得那般深沉富有心機,似乎不應該做出那種貿然舉動,她舍身相救這事證明她對嚴旭堯是有感情的,至少是心存愧疚的。而一個人隻要有愧疚之心,就說明良心至少不太壞。
嚴旭堯見邬琳不語,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說道:“邬琳,邬大隊長,現在這種局面,你覺得咱們所要面對的事情該如何查起呢?”
“唉,簡直是千頭萬緒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的思維已經徹底淩亂了。”邬琳長歎了口氣說道,“嚴旭堯,我現在發現了,圍繞文物寶藏牽扯的命案一件接一件,而且還是暗中案,要想查清楚這一切,還是從文物入手偵查,如果文物這條主線查實了,就會像拔蘿蔔帶泥一樣讓其他相關謎團水落石出。”
“那我問你,文物寶藏在哪裡?!”嚴旭堯問道。
邬琳的腮幫鼓了起來,一時無言以對。
嚴旭堯說道:“邬琳,其實你剛才也說了,徐心月這個人很有問題,雖然我不同意你對她那番極端的評價,但她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破獲文物案的關鍵,讓所有一切真相大白的關鍵。所以,我們必須從她身上入手。張千萍向我們提供了一個很有用的線索,那就是沈筠當年的舊居,我們一會兒去南界河村調查下,說不定會有更深入的發現。”
兩個人吃完飯後,又在車上休息了一會兒,待電動車充好部分電量後,驅車前往附近的南界河村。
南界河村在塔溝原始森林的東南側,再往東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了,這裡生活的人既是山民也是海民,物産資源非常豐富,雖然地理位置偏僻,卻并非窮鄉僻壤。
當天傍晚時分,嚴旭堯二人來到南界河村,村中的房屋非常稀落,挨着最近的兩戶也隔着半公裡遠,這個時間村民們大部分都上門了,街上很少遇見行人。嚴旭堯他們還算走運,剛入村的時候,趕上村裡的電工從鎮裡騎着摩托回來,嚴旭堯趕緊把車停下,問那名電工關于村裡的情況。
“老鄉,請問這是南界河村嗎?”嚴旭堯問道。
“沒錯,你們是城裡來的吧,找誰啊?”那個電工是個三十來歲的粗犷漢子,說起話來帶着濃重的口音,不過聽起來卻非常親切。
“你對這村裡的人應該都很熟吧,我想打聽一下,這村裡有沒有一個叫沈筠的人,她住在哪裡?”
“沈筠?!”那電工迷茫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對你說的這個名字一點印象也沒有……我在這村裡當了十幾年電工,每戶家裡哪怕是新添了人口我都知道,你說的這人名字很陌生,應該不是我們村裡的人……哦,對了,你等等,我記得我們村前些年搬來了一個外地女人,長得很漂亮,和她的男人住過一段時間,她家的燈泡都是我安的呢。我已經好久沒遇見過她了,應該是搬走了,不過那棟房子一直沒有人住。我聽說那裡是個兇宅,經常鬧鬼,一般人是不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