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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酒後被算計(4)

不遇傾城不遇你 聖妖 4201 2024-01-31 01:07

  厲景呈将她送回榮家,榮淺推開車門徑自往裡走,也沒說别的話。

  榮安深坐在客廳内看報紙,見到寶貝女兒回來,笑着擡擡眼皮,“跟那臭小子見面了?他人呢,沒來?”

  打小,霍榮兩家就見證了這對小冤家地吵吵鬧鬧,榮淺雙眼紅腫,哭着喊了聲,“爸。”

  “怎麼了?臭小子還别扭着呢?”

  榮淺跑過去抱住榮安深,“爸,霍少弦有别的女人了。”

  “什麼?”榮安深吃了一大驚,“怎麼回事?”

  她哽咽不止,“我剛從他那裡回來,我親眼看到的……”

  榮安深氣得太陽穴處青筋直繃,“我非去扒掉他的皮不可!”

  顧新竹從外面回來,“扒誰的皮呢?”

  “爸,我先上樓。”

  顧新竹走到榮安深跟前,瞅着榮淺上樓的背影,“怎麼了?”

  榮安深将方才的話告訴她,顧新竹歎口氣,“八成是因為淺淺之前被人糟蹋的事,少弦肯定是這關過不去。”

  “啪――”榮安深抄起水杯掼到地上,“要真是這個原因,我死也不會把女兒交給他!”

  顧新竹安慰了他幾句,上樓經過榮淺的房間,聽到裡面傳來哭聲。

  她推門進去,見榮淺趴在床上,“淺淺啊,你失蹤的那幾天,少弦找你都快找瘋了。”

  “誰說他找過我?”榮淺擦着眼淚,不想給顧新竹看見。

  “我和你爸可都看在眼裡啊,他急得還要上山去,還調了不少人過來找你,整整幾天幾夜沒合眼,後來撐不住了,被送進醫院,一邊輸液一邊還在擔心你。我們看得出來,他是生怕再遇上幾年前那種事,那天傍晚,他聽到可能有你的消息,自己拔了針管又趕過去,就在你和厲景呈下山的時候,他前一刻還在呢……”

  榮淺耳朵裡嗡嗡作響,“為,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那天就要說,你還嫌我煩,讓我閉嘴。”

  一串眼淚控制不住往外淌,榮淺猶如被一根尖細的錐子給鑿中心間,怪不得霍少弦說,我給了我們一天的機會,可卻沒有等到你。

  顧新竹撂下這些話後走了出去,榮淺擡手給自己一個巴掌。

  那晚出事之後,榮淺隻要晚回家,或者去同學那裡沒有事先告訴,霍少弦都會急得立馬去找她,可是,她這次卻以為他沒在為她擔心。

  但……

  就算這樣又怎樣呢?

  僅僅相差了一天,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第二天,榮淺起來時頭昏眼花,她穿着睡衣走出房間,才來到樓梯口,就聽到下面傳來的怒罵聲。

  她走下去兩步,看到站在客廳内的榮安深和霍少弦。

  榮淺就這麼蹲下身坐在台階上。

  “你說,淺淺說的是不是真的?”榮安深其實一直拿霍少弦當半個兒子,這會是真氣得皿壓都上升了。

  霍少弦也不争辯,榮安深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了,他抄起一邊的報紙,卷起後照着霍少弦身上抽去,“我榮安深的女兒,就算真有那不堪的過往也不能被你這樣随意糟蹋,你要真接受不了,你就早說,别耽誤她,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真是看錯人了!”

  “榮叔,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還有用嗎?你糊塗啊你!”榮安深氣喘籲籲。

  霍少弦面目陰寒,做出那件事,最後悔的是他自己,“榮叔,她人呢?”

  榮淺太陽穴突突的疼,似乎那青筋立馬就要爆開,她坐在原地冷不丁開口,“爸,你讓他走。”

  霍少弦擡起頭,上前兩步,“淺小二。”

  榮淺身體立馬縮了下,“你别過來。”

  霍少弦立在那沒動,榮淺抱緊了自己的膝蓋,“少弦,我現在能明白你為什麼一直放不下那件事了,我本來以為,你要真有了别的女人,我頂多難受一陣子會走出來,或許,我還能跟你說,你看,我沒事了,你也别介意了好嗎?可原來并不是這樣的,我真的被刺傷了,而且不會再有痊愈的那天。”

  霍少弦喉間輕滾,眼裡有一種滾燙的疼痛在肆意蔓延。

  榮淺起身後飛快往樓上跑,他怔怔站在那,終究沒有追過去。

  霍少弦和榮淺雖然沒舉行過訂婚禮,可認識這兩家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層關系,榮安深一怒之下,已經對外宣布榮淺和霍少弦不再有任何瓜葛。

  這天是周末,榮淺換上套JC運動裝出門,她戴着耳塞漫無目的向前,身後,卻有一輛車始終跟在她不遠處。

  榮淺走到前面的公園門口,她停住腳步坐在長椅内,自然也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霍少弦。

  她鼻尖微酸,不見還好,一見,那種思念和蝕骨的疼痛又在複蘇。

  霍少弦坐到她身邊,榮淺看向他的手背,那些細小的針孔已經消失不見,霍少弦穿了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包裹得兩條腿修長且有型,“淺小二,你真想我們就這樣結束了嗎?”

  “那晚的女人是誰?”她忽然發問。

  霍少弦沉默半晌,“我不認識她,也沒再見過。”

  “所以,你情願碰一個不認識的人?”

  榮淺握起雙拳,這道坎,她想她是過不去了,霍少弦眼見她起身,伸手拽住她手腕,“你從小到大身邊隻有我一個男人,我對你怎樣,你真的不清楚嗎?”

  “正因為我們青梅竹馬,才會比别的情侶都敏感,我們都希望這份感情一直純淨,從來不曾被破壞過。”

  霍少弦握着她的手慢慢松開,榮淺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也讓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麼緻命性的錯誤。

  榮淺渾渾噩噩回到家,走進客廳,發現厲景呈就坐在沙發上,他最近是家裡的常客。

  榮安深和他相談甚歡,榮淺也走了過去。

  不知道在聊什麼,榮安深笑得眼角皺紋揚起,“我這女兒,任性慣了,打小都寵她,也就無法無天,将來也不知誰能降得住她。”

  厲景呈看着正要入座的榮淺,他眼裡含了抹别有深意的笑,“說不定我可以試試。”

  榮安深見他一直往榮家走動,多少也有所了解,“我這說的可不是玩笑話。”

  “我也不是開玩笑。”

  榮淺僵着彎到一半的腿,她眼睛盯向對面男人,“厲景呈,你什麼意思?”

  “我喜歡你,對你有感覺,難道你到現在都沒察覺出來?”厲景呈支于膝蓋上的雙手交扣,他這樣處心積慮地慢慢滲透至她身邊,榮淺并不是灰姑娘,所以傳統的那一套對她來說行不通,況且她身邊又有個霍少弦。

  “厲景呈,你可真是老奸巨猾!”榮淺看着對他頗為滿意的榮安深,再想到她和霍少弦再也回不去的昨天,她隐約意識到,厲景呈就是在等着這個機會呢。

  “我不老,”厲景呈笑着,“也不過才比你大六歲。”

  顧新竹坐在邊上,聽到這,不由插了句嘴,“你這些話,可不是能随意拿來開玩笑的。”

  “我這樣像開玩笑嗎?”厲景呈雙手交扣,“我要喜歡她,我就會給她最好的,她若同意,我以後就娶她。”

  顧新竹心裡一驚,落下手裡筷子,她原本以為厲景呈隻是玩玩,沒想到……

  榮淺聽到這,覺得厲景呈就是個瘋子,徹底瘋了。

  厲景呈将顧新竹的神色盡數收入眼中,他眼角漫出斐然,他這番話,想必會讓顧新竹急了,做出些推波助瀾的事也說不定。

  兩個月後。

  自從厲景呈上次說過那番話,榮淺都是能躲就躲。

  而他和榮家的關系,卻越拉越近。

  榮淺穿了件草綠色的大衣準備出門,下面搭配一條黑色鉛筆褲,她帶上門,在斜對面看到走出來的榮擇。

  榮淺揚起抹笑,快步迎過去,“哥。”

  榮擇冷淡應聲,“嗯。”

  她早就習慣他的态度,榮擇走在前面,榮淺忽然擋到他跟前,“哥,上次厲景呈酒後進入我房間,是你和媽共同策劃的吧?”

  她唇瓣保持淺淺笑意,說出這話的時候,甚至還那樣親昵地稱呼他。

  榮擇聞言,這才正眼瞧她,“那天的事,怪你自己沒鎖門。”

  “是啊,”榮淺點頭,“不過,你的貴客原本打算睡你房間,你進去卻發現沒有他的身影,榮家房間是多,但依着常人的思維,你怎麼都要先确定他在哪個房間吧?”

  榮擇以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這會,不得不重新以審視的眼光看向她。

  三樓,顧新竹正往下走,“兄妹倆說什麼呢?什麼常人思維?”

  榮淺上前挽住顧新竹的手臂,“媽,我說哥就不是一個常人,不然哪能年紀輕輕就擔起榮氏一片天呢?”

  榮擇跟在後面,心想着這狐狸尾巴藏得真好。

  榮淺下樓一看,厲景呈也在。

  但他最近來,倒是為了榮氏的事。

  榮氏和霍氏早前共同合作,盤了一個爛尾的工程,打算造成三十二層的辦公大樓帶商業街,時隔半年,整座建築已然拔地而起,将來的輝煌不難預見。

  但是前不久,連續兩名工人摔成重傷,這事被曝到網上,一石激起千層浪。

  榮安深招呼她們都過去,厲景呈眉眼魅惑,朝榮淺看眼,便開口說道,“現在還有個辦法,醫院那邊開出證明,當天工地上的工人大部分上吐下瀉是食物中毒,這就好辦多了,至少這才是導緻兩名工人摔傷的具體原因,而且他們也親口承認,說當時頭暈目眩得厲害。”

  “真是食物中毒?”榮安深大驚,語氣迫切。

  “是。”

  榮安深忽然握緊拳頭,朝榮擇看眼,“工地上的飯菜,平時都是由我們榮家下屬的食品公司直接配送,而那塊又是你在負責,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厲景呈裝出吃驚的樣子,榮安深氣得不行,将榮擇單獨叫到了樓上去,這次,厲景呈邀她出去時,榮淺沒再拒絕。

  坐上厲景呈的車,榮淺冷不丁來句,“老狐狸。”

  厲景呈摸索着下巴,朝内後視鏡看,“我哪裡老?”

  “哼,你哪都老。”

  “你看過了?”

  榮淺瞪他眼,繼而又勾起一笑,“不過,看到榮擇那倒黴催的臉,我高興得很。”

  “從小到大,你沒少被他們算計吧?”

  她原本漾在嘴角的笑意僵住,“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們對我很好嗎?”

  “裝!”

  榮淺斂起笑,聲音也低下去。“你都能想到,可為什麼我爸會覺得她比我親媽還要對我好呢?”

  厲景呈擡起手,動作自然地将她垂下的頭發撥向耳後,指尖掃過她白皙光滑的皮膚,榮淺一陣戰栗,尴尬地将腦袋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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