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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雪山之趣

别慫,上!(穿書) 風淺析 3715 2024-01-31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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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香杏呢?”蘇幼薇有點心虛,大抵碰瓷的人都如此,甭管是與非,先當自己是受害者,賴上對方再說。

  “香杏推我入湖,欲在王府裡殺我。”她将下巴一揚,論戰不能輸氣場,碰瓷講究厚臉皮,“我本就皿氣不足,今在湖裡被冷水一浸,免不了生一場大病,許會香消玉殒。”

  忽的,俞君泊開口,聲音清冽,如溪水漫過玉石:“香杏為何除你?據本王所知,她對你無仇,反倒是你對她有怨。”

  蘇幼薇心思一轉,便理直氣壯地答道:“她定是嫉妒我的美貌,因而才殺我。總歸是王爺管教不當,讓下人為非作歹。”

  “你知不知羞啊?”俞曉曉斥道,氣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幼薇,不可胡言。”左相闆着臉道。事實上,若真如蘇幼薇的願,能與錦王重修舊好,他也樂見其成,但可惜太子從中作梗。

  三日前,蘇幼薇當衆示愛錦王,讓太子顔面受損。太子惱羞成怒,又因錦王在朝殿上求情論道,聖上才饒她一命,這便又得罪了太子,以太子的心性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幼薇,随爹爹回去。”左相輕歎。他屬太子一脈,自然要以太子為重,遵照他的命令。

  “非女兒不尊父命。”蘇幼薇幽幽一聲歎,眉間哀愁點點,“女兒在王府受了難,落下了病根,每日須用名貴補品養着,爹爹為官正直清廉,哪有閑錢給女兒炖補品?”

  左相啞口無言,畢竟總不能當着錦王兄妹的面,言道自己有閑錢,為官不清廉吧?

  “便讓女兒留在王府,錦王财大氣粗,能每日用細粥喂着、燕窩養着我。”蘇幼薇心裡喜滋滋,瑩白的臉上透着珊瑚之色。

  俞君泊垂眸,唇角似上揚了些,但聲音依舊清淡:“便依蘇小姐所言,每日好生養着。”

  “不可!”左相與俞曉曉同時開口,互相對視一眼。左相微點了下頭,正色道:“王爺,小女一直住在王府,将來如何許人家?”

  俞曉曉一聽,忙道:“哥哥,你當什麼冤大頭?用補品養着她,難道還要養她一世?”

  “王爺高善仁義,實乃我輩楷模。”蘇幼薇心喜,美滋滋地道,“小女子佩服得緊,願至死追随,往後我就是王爺你的人了!”

  正在這時,一名仆人匆匆小跑過來,雙手遞來一封燙金紅帖,拜道:“王爺,安平王府嚴世子攜惠甯郡主歸京。”

  俞曉曉既驚且喜,俏臉微紅着,眉眼間全是笑意,激動得起身問道:“他昔日為何離京,又是何時回的?”

  “回郡主,是昨夜回京的。”仆人低眉順眼,語态恭敬,“惠甯郡主拜師學藝,自小便離了京,前些日嚴世子去接回了胞姐。”

  蘇幼薇呆若木雞,不比興奮的俞曉曉,這個消息對于她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

  在她穿越前,曾熬夜看過這本小說,在原主死亡後棄了文,沒有看到最終結局,不過作者既然标注是言情小說,那便證明有女主。

  據她猜測,在一幹貴女裡,那女主之位極有可能屬于惠甯郡主嚴飛仙。

  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蘇幼薇心裡警鈴大響。之前無人與她争搶俞君泊,她就沒有太大的負擔,一心撩撥着他便可,如今隻覺得壓力撲面而來。

  一邊在俞君泊面前刷好感,一邊阻止那二人看對眼,這難度是成倍增加。

  “哥哥,請帖上寫了什麼?”俞曉曉探頭探腦,雙眼亮晶晶的,小臉紅潤潤的,巧笑嫣然,“是請我們入安平王府去聚一聚嗎?”

  蘇幼薇磨牙,現下不止肝疼,腎也疼。小姑子擺明了心儀那嚴世子,未來必會站在嚴飛仙那一邊。她追夫之路的難度增大。

  俞君泊回道:“你猜的不錯。請帖上,是以丹瑜的名義請我們去,理由便是惠甯郡主回京,讓我們互相認識一下,便于照應。”

  “什麼嘛?!說得冠冕堂皇,不過又是一場相親宴。”蘇幼薇語氣不善,咕哝抱怨道,“惠甯郡主年方十八,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紀,急着挑選如意郎君。”

  女子十五及笄,其後便可嫁人。安平王估計是着急子女的婚事,才讓嚴丹瑜去接嚴飛仙回京,為她定一門親事。

  俞曉曉目光一亮,開心地道:“哥哥,這倒是個好主意,何不防去看看?你們若能結緣,成一段佳話,也是一樁妙事。”

  “曉曉,注意言辭,别壞了惠甯郡主的閨譽。”俞君泊輕語,合上手裡的請帖,面容依舊冷淡,全無興緻,“丹瑜遞了請帖,我們自然是要去的,去庫房挑幾件禮品,明日帶去。”

  “是。”仆人拜了拜,向後退去。

  “王爺,有關小女的事……”左相皺眉歎道,“若王爺不放人,下官不好交差。”

  “與本王何幹?”俞君泊淡淡道,幾乎是不留一絲情面,“除非蘇大人能攻入王府,強帶走蘇小姐,或面奏聖上,勒令本王放人。”

  左相斂去臉上的表情,目光幽幽的,默了一陣後直言道:“王爺是在對太子宣戰嗎?”

  “三年前,太子曾言道,本王空有王爺之名與位,卻無實權,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不住。”俞君泊輕語,指肚拂過茶杯,眉梢微微一挑,目光掃去時,似帶着冷意。

  左相心中一凜,隻覺得寒氣自腳心而入,順着脊髓直沖大腦,驚得渾身出了冷汗。

  以往在朝上,錦王與太子雖政見不合,但态度謙恭溫和,總是以理服人,這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的,直接和太子正面沖突。

  左相心裡不是滋味。三年前,因他女兒的背叛,錦王踏足廟堂,成為如今震懾朝野的重臣;三年後,又因他的女兒,錦王對太子亮出了劍。

  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蘇幼薇一瘸一拐,上前拉住俞君泊的手,情真意切地道:“你為了我與太子宣戰,此情義我絕不辜負。”

  不容俞君泊開口回絕,她飛快道:“今以天地為證,在我爹爹與你妹妹面前,我們締兩姓之姻,盟百年之約,就此結為夫妻!”

  嚴飛仙即将出現,她得先一步把名分定下,免得讓他二人結了親。

  俞君泊蹙眉,輕語:“蘇小姐……”

  他剛說出三個字,便見她笑顔如花,嬌嬌軟軟地回了他兩個字:“夫君~”

  畢竟,閑着也是閑着。

  正說着時,隻聽外面丫鬟福禮:“郡主。”

  俞曉曉一身盛裝,氣勢十足,一腳踏入卧房,沉着臉問道:“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其實,她很不想來,但耐不住好奇心,在用了些午膳後,才端着姿态姗姗來遲。

  “把午膳留下,全都下去。”屏退下人後,蘇幼薇坐在椅上,先喝了一小碗粥,又夾了一隻雞腿,猛吸了一口香氣。

  咯吱咯吱……俞曉曉磨牙,氣道:“你讓我過來,言道有大事相商,所謂何事?”

  “曉曉,”蘇幼薇笑容可掬,活像個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你也及笄了,該考慮終身大事,至少先定親。你看中了哪家公子?”

  俞曉曉臉一紅,小手攪動衣角,兇巴巴地問道:“與你何幹?”

  蘇幼薇卻不在意,隻笑道:“安平王府的嚴世子一表人才,與你年紀又相仿,且門當戶對,你們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頓時,俞曉曉扭扭捏捏,眼神忽閃着,半晌才聲如細絲地道:“嚴世子他木讷遲鈍,一點也不解風情,哪懂這些勾勾纏……”

  “因此,我們需試他一試。”蘇幼薇笑道,拍了拍兇脯,“一切包在我身上,你隻需以你哥哥的名義,将嚴世子給請過來。”

  原女主嚴飛仙,便是這嚴世子的姐姐,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俞曉曉狐疑。她總覺得蘇幼薇不懷好意,但數月不見嚴丹瑜,心裡想念得緊,恨不得立刻見到他,便壓下心底那絲疑慮。

  “雪梅,速去寫請帖。”她眼眸如星,臉頰染着桃色,眼角眉梢間,盡是期許與羞意,十足的小女兒情懷,“我回去點妝打扮。”

  “快去快去。”蘇幼薇揮了揮手,雙眼彎成月牙,賊兮兮地笑了幾聲,便喚來青竹與青葉,“幫我梳發、點妝。”

  正午過後,暖陽灑落金輝,白日溫度适宜。花園裡百花齊盛,紅綢點綴在綠意間,假山下蕩漾着碧波,數十條錦鯉在其中嬉戲。

  “嚴世子何時來呀?”俞曉曉探頭探腦,仔細注意着青石小路,小臉上有着急、羞澀、慌張、思念……情緒複雜,患得患失。

  蘇幼薇也在焦急地張望着,嘀咕:“怎還不來?”她是在等俞君泊。

  俞曉曉瞅她一眼,鼓了鼓臉頰,有點擔憂地問道:“不會出什麼事吧?”

  “你放心。”蘇幼薇颔首,“有我在,保你如願以償。不是個個都像你哥,整日冷着一張臉,人又精明不好騙,那嚴世子就是個書呆子,我小小使個招,保他上鈎。”

  俞曉曉心難安,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她咕哝道:“但願别吓着嚴世子。”

  在花園裡左側小道上,走出一個玄衣人,正是俞君泊。他先掃了蘇幼薇一眼,才坐在一個空着的石椅上,立即有婢女上前斟茶。

  具體事宜,已有人禀報于他。他沒有阻止,但親自來了一趟。畢竟嚴丹瑜是男子,若入内府與女眷獨處,多有不妥之處。

  “君泊。”蘇幼薇軟軟糯糯地道,一改剛才神采飛揚的姿态,成一副柔弱模樣,“我見暖陽氣候好,便來花園坐坐,消一消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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