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精打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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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姐妹二人本都着青衫,與名字對應,但應蘇幼薇所求,為了便于區分,是以姐姐青竹着青衣,她着一身綠衫。
蘇幼薇正琢磨着大計,随口問道:“青竹回了嗎?”在一炷香時間前,她讓青竹去找俞曉曉,但到現在也不見人影。
誠然,她還沒有罷休,哪怕剛剛裝了重病,得到一個壞結果,還是想折騰一下。
畢竟,閑着也是閑着。
正說着時,隻聽外面丫鬟福禮:“郡主。”
俞曉曉一身盛裝,氣勢十足,一腳踏入卧房,沉着臉問道:“你又想耍什麼把戲?”
其實,她很不想來,但耐不住好奇心,在用了些午膳後,才端着姿态姗姗來遲。
“把午膳留下,全都下去。”屏退下人後,蘇幼薇坐在椅上,先喝了一小碗粥,又夾了一隻雞腿,猛吸了一口香氣。
咯吱咯吱……俞曉曉磨牙,氣道:“你讓我過來,言道有大事相商,所謂何事?”
“曉曉,”蘇幼薇笑容可掬,活像個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你也及笄了,該考慮終身大事,至少先定親。你看中了哪家公子?”
俞曉曉臉一紅,小手攪動衣角,兇巴巴地問道:“與你何幹?”
蘇幼薇卻不在意,隻笑道:“安平王府的嚴世子一表人才,與你年紀又相仿,且門當戶對,你們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頓時,俞曉曉扭扭捏捏,眼神忽閃着,半晌才聲如細絲地道:“嚴世子他木讷遲鈍,一點也不解風情,哪懂這些勾勾纏……”
“因此,我們需試他一試。”蘇幼薇笑道,拍了拍兇脯,“一切包在我身上,你隻需以你哥哥的名義,将嚴世子給請過來。”
原女主嚴飛仙,便是這嚴世子的姐姐,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俞曉曉狐疑。她總覺得蘇幼薇不懷好意,但數月不見嚴丹瑜,心裡想念得緊,恨不得立刻見到他,便壓下心底那絲疑慮。
“雪梅,速去寫請帖。”她眼眸如星,臉頰染着桃色,眼角眉梢間,盡是期許與羞意,十足的小女兒情懷,“我回去點妝打扮。”
“快去快去。”蘇幼薇揮了揮手,雙眼彎成月牙,賊兮兮地笑了幾聲,便喚來青竹與青葉,“幫我梳發、點妝。”
正午過後,暖陽灑落金輝,白日溫度适宜。花園裡百花齊盛,紅綢點綴在綠意間,假山下蕩漾着碧波,數十條錦鯉在其中嬉戲。
“嚴世子何時來呀?”俞曉曉探頭探腦,仔細注意着青石小路,小臉上有着急、羞澀、慌張、思念……情緒複雜,患得患失。
蘇幼薇也在焦急地張望着,嘀咕:“怎還不來?”她是在等俞君泊。
俞曉曉瞅她一眼,鼓了鼓臉頰,有點擔憂地問道:“不會出什麼事吧?”
“你放心。”蘇幼薇颔首,“有我在,保你如願以償。不是個個都像你哥,整日冷着一張臉,人又精明不好騙,那嚴世子就是個書呆子,我小小使個招,保他上鈎。”
俞曉曉心難安,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她咕哝道:“但願别吓着嚴世子。”
在花園裡左側小道上,走出一個玄衣人,正是俞君泊。他先掃了蘇幼薇一眼,才坐在一個空着的石椅上,立即有婢女上前斟茶。
具體事宜,已有人禀報于他。他沒有阻止,但親自來了一趟。畢竟嚴丹瑜是男子,若入内府與女眷獨處,多有不妥之處。
“君泊。”蘇幼薇軟軟糯糯地道,一改剛才神采飛揚的姿态,成一副柔弱模樣,“我見暖陽氣候好,便來花園坐坐,消一消病氣。”
“别教壞了曉曉。”俞君泊平靜回道,“丹瑜入了府後,你少動些歪心思。”
蘇幼薇頓時無語,忍不住橫了他一眼,又見他始終淡漠的臉色,心裡惱得直抽抽。
莫氣、莫氣!她告誡自己,多想想未來的情景,消一消郁氣……
對,在未來――
“薇薇,我今日休沐,我們去山間踏青……”面前,如玉雕般的錦衣青年含笑道。
但她将頭一扭,回絕道:“我已和小姐妹約好,去金店看首飾,再去布店挑綢緞。”
黃昏過後,兩人用過膳,俞君泊輕握她手,溫柔道:“薇薇,今夜有花燈會,我們去……”
但她将下巴一擡,拒絕道:“我已與小姐妹約好,今夜去煙霞湖遊船,點煙花。”
入夜已深,俞君泊出浴後,墨發有些濕,身上仍散着熱氣,雙目蘊含柔情,聲音低沉略帶磁性,向她發出邀請:“薇薇,夜深了……”
但她無情地拒絕了他:“我已與曉曉約好,今夜住在她的屋,你晚上自個去睡吧。”
――多麼讓人向往的時刻!
蘇幼薇感慨,雙眼不由得彎起,憧憬着未來,臉上露出夢幻般的笑容。
在對面,俞君泊直視着她,目光有點怪異,本見她在咬牙切齒,但不到一刻,便笑得一臉傻氣,疑似中了邪。
“嚴世子!”俞曉曉一聲欣喜的呼喊,驚醒了那二人。
蘇幼薇忙望去,隻見在青石小路上,兩名丫鬟在前引路,一個約十六七歲的少年走來。他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五官極為精緻。
在少年的左後側,還跟着一個眉眼如畫的姑娘。她邁着小碎步,走路的姿态别扭,且似很生疏。
“王爺,數月不見了。”嚴丹瑜淺笑道,有一絲腼腆,又向俞曉曉與蘇幼薇拱了拱手,“郡主,蘇小姐。”
“嚴世子一向可好?”俞曉曉輕點螓首,在那一低頭間,有着說不出的嬌羞可人。
“有勞郡主挂念,瑜萬事皆好。”嚴丹瑜仍舊微笑着,拂開衣擺坐下來,目光略及身邊那位姑娘,“累嗎?”
俞曉曉吃味,面上有些不愉,暗裡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推了推蘇幼薇,又向她眨眨眼。
見此,那姑娘眉梢一挑,唇角浮現一抹笑容,而後目光一轉,落在俞君泊身上,細細看了他幾眼,便道:“丹瑜,我不累。”
“不知姑娘是哪位?”蘇幼薇試探地問道,嚴世子的名字,豈是随便一人能直呼的?
她心裡一抽,面前的這位,不會是原女主嚴飛仙吧?不由得,她細細打量着她。
果真是個美人,不似一般姑娘含羞婉約,多了一絲英氣,想必是自幼習武的緣故。
“蘇小姐,她是我的婢女。”嚴丹瑜回道,臉上挂着柔和淺笑,其中隐約夾雜着一絲無奈,“若有叨擾之處,還望見諒。”
“婢女?”蘇幼薇狐疑,直到俞曉曉在桌下踢了她的腳後,才收去雜思,笑吟吟地望着嚴丹瑜,“數月不見,世子風采更甚往昔。”
“蘇小姐謬贊了。”嚴丹瑜略顯羞赧。
“世子别謙虛,在我眼裡,整個京城,無人能及得上你。”蘇幼薇跟吃了蜜般,句句是好話,一個勁地誇贊他,“論風姿,論氣度,論才華,論品性,天下無雙……”
俞曉曉急了,在桌下連踢她幾腳,示意她不僅過了,且還未提到主題。
蘇幼薇猶若未聞,小嘴張合不停,眼角餘光卻瞟向俞君泊,但見他平靜如昔後,不禁下了一劑猛藥:“嚴世子少年才俊,簡直是閨閣少女的夢中人!”
她隻是想知道,在她盛贊别人時,俞君泊會否吃味,然後在惱怒下,給她來一個壁咚。
忽有清脆含笑的聲音傳來:“姑娘此番言行莫非是在表心意,欲嫁入我安平王府?果然爽快,一點也不扭捏!”
在涼棚之外,俞曉曉探頭探腦,一根食指點在唇角,輕蹙娥眉,一臉狐疑。
“俞妹妹,你在看什麼?”來人一襲素色裙,柳眉杏眼,肌膚細膩白皙,略施粉黛,配上幾件淡紫色的首飾,整個人溫婉素雅。
“噓,胡姐姐,小點聲。”俞曉曉将食指擱在唇上,瞅了瞅涼棚,疑惑地輕語,“哥哥不吃酸的,為何命杜五去摘了一筐酸枇杷?”
她親耳聽見俞君泊吩咐杜五,讓他挑一些未熟的枇杷回來。枇杷成熟後香甜,但在将熟未熟時,卻是極酸的,讓人難以下咽。
“王爺說過,那枇杷是為蘇小姐摘的。”胡玉妍驚訝,目光閃了閃,心底微有黯然,臉上卻不顯露分毫,“大約是蘇小姐喜酸。”
此時,“愛吃酸”的蘇幼薇正猶豫着,她該如何回應?吃,還是不吃?
她估摸着自己被算計了,如今可以肯定,俞君泊必然已洞察,猜到大漢是她找的托,才故意剝酸枇杷給她吃。
“快些,汁要流下了。”俞君泊提醒道。
蘇幼薇狠了狠心,艱難地咽下枇杷肉,口裡冒着苦泡泡,又道:“甜、好甜!”她不再小口小口咬,在取了核後,直接生吞了枇杷。
“味道真的很甜。”她剛擠出一抹笑,便看到俞君泊取了第二個枇杷,繼續給她剝着,且對她道:“既然甜,那再吃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