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女生去你們男生宿舍?”鄭燕美目大睜,旋即一笑,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被人看見了不好。”在明亮的陽光下,她的笑容幹淨而又純粹,像怒放的一朵芍藥,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任偉見了,心如搗鼓,更加沖動得不得了,一把将鄭燕抱住,開始用嘴去親鄭燕潔白,光滑,像牛奶一樣的脖子,邊親便說:“去吧,燕子,都放假了,宿舍裡沒什麼人,不會……不會有人注意到咱們的。”
總體上而言,鄭燕算是一個傳統、保守而又無不矜持的女孩。在過去跟任偉交往的兩年中,兩人不能說沒有任何的親昵,走在校園或街頭的牽手、依偎,偶爾的擁抱也是有的。更進一步的,甚至還會有些淺嘗辄止的親吻,但更多的卻沒有了。作為男人的任偉當然每次都想進一步,想要得到更多,但是對鄭燕來說,在享受跟男友親昵的同時,她卻總能适時記起她母親對她的教導,然後适可而止。她母親畢新雪在兩母女談心的時候曾多次告訴她,說一個女人對老公最好的禮物,不是傾城之貌,也不是萬貫家财,而是在新婚之夜的那一天把自己完完整整,幹幹淨淨的獻給自己的丈夫。在這個日漸開放,不論男女,也日益放縱,不再将貞//操看得有多麼神聖不可侵犯的年代,母親的觀念未免有些老套,跟不上時代,但是潛移默化,日積月累的教育,叮咛之下,在看待兩性的關系上,鄭燕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不少的影響,覺得母親說的,也不無道理。
某種程度上說,她也算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尤其是在愛情上。
她任男友親吻了一會兒自己,她自己也短暫的陷入了跟男友親熱時所帶來的異樣之中,直到任偉的一隻手開始忍不住去摸她的大腿,另一隻手也急不可耐的朝她的兇口按去時,鄭燕才遽然心驚,一下子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任偉,喘了口氣,面紅耳赤的說:“偉,别,别這樣!”
此時的任偉,已經是有點箭在弦上的味道,心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鄭燕的衣服扒光,然後跟她做那事,狠狠的,不要命的做!任偉喘着粗氣,眼睛冒出猩紅的,猶如野獸一樣的兇光,再次把鄭燕摟進懷中,使勁的摟,以一種急躁而又壓抑的聲音低吼:“燕子,我愛你,我好愛你!我……我們去開房吧!”
“轟――”仿佛有一個暴雷在鄭燕的腦海炸響,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跟任偉交往的兩年中,任偉雖然有過那方面的表示,但大多隻是暗示,在她表示出拒絕後立刻自找台階,自我解嘲的說隻是跟她開個玩笑,讓她别介意。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脫口而出的要她去跟他開房,以前的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鄭燕頓時驚慌失措,白皙的臉蛋像浸了皿,滿面通紅,再次強行掙脫男友的懷抱。
“偉,你别這樣!你……你是知道我的原則是――”
任偉一口打斷鄭燕的話,急切道:“可是,可是我愛你啊,燕子!我是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你……你就給我吧,好嗎?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永遠永遠對你好!”說着,任偉身體前傾,伸出手,又想去抱鄭燕,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無比的憋脹,無比的痛苦,而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他的解藥,他的快樂之源!
任偉的話以及他的動作将鄭燕吓了一跳,大駭,直接從兩人所坐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後退兩步。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她心頭也是小鹿亂撞,驚慌無比,隻想離開這裡,逃離這個突然性情大變,讓她感覺陌生而又有些害怕的男人。
“任偉,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還要回趟家,取幾件衣服。還要再收拾些東西。我……我走了……”說着,鄭燕拿起自己的挎包,挎在自己的肩上,轉身離開。
“你别走啊,燕子?我不強迫你了,你再坐會兒,好嗎?”任偉看着鄭燕離開的背影,一臉的哀求。
鄭燕一頓,頭回看了眼任偉,她用手勾了一下耳邊剛才被任偉弄亂的頭發,道:“時間不早了,下次吧。你……多保重,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拜拜!”說完,鄭燕轉身,用手緊拽着腋下的挎包,匆匆而去。
注視着女友越走越遠的背影,一股頹然,失落,無比懊喪的心情一下子湧上了任偉的心頭。他彎腰低頭,用手抓扯着自己的頭發,隻感覺灰心喪氣,失敗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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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燕一直到跳上了回家的公交車,慌亂無措的心情這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平靜下來的鄭燕回想着任偉剛才那大異于常的表現,不僅有些疑惑不解,因為她眼中的任偉并不是這種急不可耐,隻懂用自己的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人。任偉的眼界或許不太寬廣,人也不夠幽默風趣,某些方面,甚至有些古闆守舊,不合時宜,但他從不強人所難,從不将自己的意志強加于人,對她也極為尊重,從不會強迫她做一些她不喜歡的事。
而她,在無數追求者中之所以選擇任偉,願意跟對方交往,除了對方那帥氣的,賞心悅目的外表外,這種有些傳統的,不誇誇其談的性格,對自我的嚴格管理和克制,以及對異性的充分尊重,才是她願意給對方機會的最主要的原因。
出衆的外表,聰明的頭腦,不随波逐流的性格,鄭燕在任偉的身上,發現了很多和她類似的點。
然而今天對方的表現,卻顯然有失水準,變化巨大,讓鄭燕的心頭憑生了無數的疑惑。
“臭家夥,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跟平時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你簡直是判若兩人!這可不是穩重,可愛的你哦?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兒,簡直讓人讨厭!”坐在公交車最後排的鄭燕雙手抱肩,小聲的嘀咕。她就任偉最近一段時間有些異常的變化思索了一番,覺得這其中的原因多半還是因為大四畢業的緣故,讓對方心頭産生了一種人之常情的不安全感,以及随之而來的放縱欲。
這種例子實在是太多。她寝室中的四個有男朋友的,除了她還能夠把持得住自己外,其餘三個,先後在大四的上學期和下學期跟自己的男友突破了最後的底線,做了那種事。作為一個生理正常,心理也正常的女孩,有時候,她也會産生一種對那種事的好奇和向往,甚至懷疑自己這種老派的堅守,在自己已經認定了任偉,也有了跟對方過一輩子的前提下真的有意義嗎?她自己對自己的男友,是不是太過苛刻,太不近情理了?
鄭燕搖了搖頭,思緒紛飛而雜亂,心想,等這次出差回來後,如果任偉還是真的想要,那就……給他吧。自己今年也已經23歲了,人也長得不差,在大學結束之後還能堅守自己的底線,冰清玉潔,也算是不容易的了。
“堅守了23年,我對我自己,也算是可以有個交代了吧?”她用隻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言自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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