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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薦書

中原策 硯席 2725 2024-01-31 01:11

  “白兄,輸得有點狼狽呀!”柳池笑眯眯上來嘲諷道。白無瑕這人最受不得諷刺,一被嘲諷沒準全身雞毛就得炸了。

  “得意個什麼勁,赢的又不是你!”白無瑕白他一眼,繼續道:“在這江上我是輸了,可他敢在江邊和我再打一場麼?”

  “這麼說你在岸上能打得過他?”柳池看不出其中的深淺。

  “在水中他占三分境界之勢我奈何不得,到了岸上隻能說是五五開的結局,但若真的是生死搏殺,不管江上岸邊,死的人隻會是他!”白無瑕淡淡道。

  白無瑕說得義正言辭,柳池似乎也相信了幾分,陳九玄自江上回來,似乎不敢和白無瑕在岸邊比鬥。

  “回去喝酒去,管你們誰輸誰赢!”柳池沒在理他,轉身走回茶館,一到茶館,卻發現白無瑕屁颠屁颠的跟了過來。

  柳池捏準了白無瑕的性子,知道他肯定有事,回到茶館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做飯去了。不一會葉彤和景淳從教塾回來,看到白無瑕也有些驚訝。

  飯做好了,柳池特意擺了兩隻酒碗,誰知陳九玄也說要喝,柳池才又多擺了一隻。

  剛倒酒,白無瑕就道:“喝歸喝,别像上次一樣淨瞎忽悠,上次我可被你害慘了!”

  “行,我喝一碗,你喝三碗!誰叫你那麼能喝,葉彤打了三次酒都不夠你喝的。”

  白無瑕就那樣瞪着,半晌才道:“行,先把酒備足,一會兒照樣把你喝趴下!”

  幾人開始吃飯,二人不時閑聊着,等葉家姐妹吃飽喝足了,柳池才道:“說吧,小白,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到這裡來找我有什麼事。”

  “說很多次了,我不叫小白。”白無瑕瞪他一眼才道:“就是想再買你幾首詩,不知道你還賣不賣?”

  “不賣,誰讓你上次沒付錢!”上次收白無瑕那百多兩銀子,全被他以問問題的方式全都坑回去了。

  “也行,此番我多給些就是了,隻要你能有一兩首和那‘衣帶漸寬終不悔’差不多的詩句。”

  柳池直勾勾看着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道:“說吧!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能難得了你這個才學自認為天下第二的風流才子?”

  白無瑕飲了一口,掩去臉上的尴尬,道:“我才沒你那麼風流,遇上個美女就走不動路,連青梅竹馬都不要了。”

  白無瑕這話說得讓剛走到櫃台後的葉彤臉色通紅,就連陳九玄也愣愣盯着柳池。柳池可不想生出這麼大一個誤會,雖說葉彤也着實不錯。

  “你還要詩不要?”

  “要……”

  兩人不時碰杯喝着,原來白無瑕來找他,竟然是為了讓他去什麼端午詩會。他也不時問些修煉時遇到的問題,白無瑕也認真給他解答。

  今次白無瑕倒是沒走得那麼急,留住了一天等周洺昭送來了詩會的請帖才離開。白無瑕剛走,陳九玄也走了,茶館裡又恢複到了往日的冷清模樣。

  忙過了災民的事情後,李顧也終于出現了,不過一上門提的就是端午詩會的事情,弄得柳池都對這詩會好奇起來。不過距離端午還有一段時間,柳池倒是可以安心修煉了。

  不過這期間,倒是發生了件有趣的事情。教塾的周老先生給學生們出了算籌題,景淳性子靈動,又跟柳池學習數術,很快解了出來。景淳年幼,尋常人家似景淳這般大小的孩子都還在蒙學,周老先生見解題的是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就去問他解題之法。沒想到景淳竟是把柳池給出賣得一幹二淨。

  景淳雖年幼卻也聽話,自幼被葉清教了不少東西,懂的比同齡的孩子要多一些。柳池見他靈動就教了他一些快捷的解題方法,景淳初學之時因為不習慣數術倒是沒什麼驚奇,可後來熟悉之後,配合着九九歌應用起來卻讓柳池吃了一驚。尋常的類似什麼雞兔同籠的問題,就算沒有正規的解題技巧,憑他的聰穎用數術去湊都能夠湊得出來,柳池索性就開始教他簡單方程應用。

  “先生,教授說你那假設的方法很好用,若你有空可去拜訪教授一下,教授有些問題想要跟你請教!”小景淳嘴裡塞得滿滿的,話都說不清楚。

  柳池敲了下他的腦袋,“說了别叫我先生,我又沒比你大多少,你叫我哥哥都行!先生先生的叫,弄得我跟教塾裡那幫腐儒一般!”

  小景淳卻因此放下了碗筷,一本正經道:“教授說了,傳道授業即為師,若是景淳不叫你先生,就是違了道義。”他說着努力一口咽下飯菜,才道:“再說了,我若叫你哥哥,你與小姑姑豈不是亂了輩分!”

  葉彤聞言給他一個爆栗,卻冷眼瞪着柳池。

  ……

  李家府邸,今日來了個常客。作為一州之地權力巅峰的兩位知府間,肯定少不了尋常的走動,不過今日的情況卻有些特殊。

  “說吧!代兄,你我二人共事多年,還有什麼話開不了口的!”李存元看着躊躇不決的代信丞,率先捅破窗戶紙。

  代信丞笑道:“知我者,唯李兄也!今次楚州水患,那位柳公子可謂功勞不小,難道就沒打算有什麼表示?”

  李存元沉着眉頭,片刻才道:“不是我不想表示,隻是不知道賞他什麼才好!賞些錢财吧,怕堕了他在楚州文人才子心中的形象。若賞他個實名,卻是柳老将軍不希望的。我也是進退兩難!”

  “這還真是個難題!”代信丞配合着搖搖頭道:“李兄如此說,我倒是有點不理解老将軍的想法了。你說他如此才華,将軍府怎麼就放任他到楚州來呢?何不到沙場鍛煉一番,将來或可繼承老将軍的衣缽。”

  “卻是你不了解将軍府的情況了,十多年前柳家從禦京城退下來,正是老将軍怕斷了子嗣。當年聖上剿滅長生園,柳家青壯全都身殒其中,唯獨留下兩男一女三個孩子,老将軍知道柳家惹了聖上猜忌才退回壽州。如今柳家在軍中的,柳家嫡系也僅有一個大公子柳忠堂,若是這二人再出什麼風頭惹得聖上不安,沒準柳家就會走到盡頭。”

  代信丞聽他所言,贊歎道:“不愧是當年統率麒麟軍的柳家,就算落魄至今也還能出這般出衆的人才。”

  “怕是不止出衆,他那籌案初時你我大意,若是一開始就照着籌案去做,怕是不會出什麼瘟疫的漏子!他小小年紀,心思便如此通透,放到沙場上定也是一員虎将。”李存元惋惜道。

  代信丞若有所思,心裡卻明亮起來,“說起那籌案,還真是有一套,李兄幸得去拜訪讨教,恐怕知之甚祥,若是裝訂成案印留在衙門,定可造福後人。”

  “也對,我空閑便整理一下。隻是委屈了那柳擇生,我是連署名都不敢了!”

  “無妨!若他知道李兄的苦心,想必也能理解!”

  二人客套着,代信丞卻是對這籌案的分外上心。籌案剛剛裝訂成書,他便拿了一本。次日清晨,一匹快馬自代府而出,那馬上的兵士背着一個不大的包裹。

  包裹裡唯有兩樣東西,一樣是那本剛成書的籌案,另一樣卻是代信丞所寫的一封千字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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