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燕冰清的臉染上嬌嫩的紅,她将信收好,裝作很忙的樣子,“太肉麻了。”
“那你日後不許連名帶姓地喚本王。”墨滄溟看似退步,但他向來如此,總是徐徐圖之。先提出過分的要求,她不答應後,再提出真正目的,她便會自己上套。
燕冰清點頭,可“滄溟”二字卻似乎有些燙嘴,她做了兩次口型都沒說出口。
“叫你墨滄溟就很好。”她拍拍他的肩膀,仿佛他倆是好哥們。
墨滄溟睨着肩膀上的小手,很是不滿她的動作,這動作是誰教她的?這可不興學。
他的身子往前探,深邃俊朗的臉龐在她眼前無限放大。“你盡興的時候,連哥哥都叫,如今喚本王名字就這麼難?”
男人的尾音上揚,既挑逗又魅惑人心。
盡興……
各種狂亂的記憶如浪潮般在腦海裡翻騰。
燕冰清的臉紅得簡直要泣皿,他能不能要點臉?
她惱羞成怒地斥責:“床上的話怎能算數?你個老東西,還想當哥哥,我下次……不對!沒下次了!”
墨滄溟被她訓了一通,沒有發怒,相反,冷冰冰的臉上勾出一抹沒有溫度的笑,他一字一頓道:“老東西?”
她背後的汗毛倒豎,她人身攻擊,貌似是有點過分。可想着人已經得罪了,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何必憋屈?
燕冰清理不直氣也壯,她道:“本來就大!這是事實!”
“哪方面大?”墨滄溟神色輕佻戲谑,别有深意地問。
“……”
慢半拍的燕冰清頓時反應過來,她的臉紅得簡直要爆,她使勁推他兇口,“墨滄溟!”
逗完她,墨滄溟笑将人強行摟進懷裡,哄道:“好了,不鬧了。”
“你耍流氓。”她報複性地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因為被氣到了,她的額上泌出細碎的汗,他伸手給她揩去。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青筋如玉,好看得緊,每次都讓她看得挪不開眼。
“想要什麼生辰禮物?”他攥住在腰間亂捏的小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她的掌心。
她以前定會害羞地将手抽走,或許是因為他們二人熟了,如今她盡管不适應但并不覺得此舉令人羞臊。
“你别亂來我就謝天謝地了。”燕冰清道。
墨滄溟臉上愉悅的神色淡了一分,“好。”
燕冰清松了口氣,總算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
她躺下,連忙蓋上被褥。
可墨滄溟卻撐着腦袋,好整以暇地側躺在她身邊,“冰清,不是今日。”
燕冰清裝死,她阖上雙眼不搭理。
墨滄溟嘴角玩味地勾起,早晚他要讓她主動。
……
沒幾日,就到了燕冰清的生辰。
燕冰清一到太醫院,白翩翩就遞給她一個匣子,溫柔地說:“冰清,生辰快樂。”
“冰清,今日是你的生辰啊?祝你生辰快樂。”蔣雪兒道。
陸煙兒也跟着祝福。
“我覺得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沒有跟你們說。翩翩姐,你不會怪我吧?”燕冰清挽着白翩翩的胳膊。
“我都明白,你為人低調。”白翩翩水汪汪的眼睛笑成了一對彎月牙。
燕冰清打開匣子一看,裡面躺着一顆紅棗大小的夜明珠,還沒有今早墨滄溟送她的一半大。
她的笑容卻更加燦爛,歡喜地說:“翩翩姐,你對我太好了!”
“小傻瓜,一點點心意罷了,你喜歡就好。”
蔣雪兒看二人膩膩歪歪,别扭極了。明明恨不得害死對方,可卻演得比親姐妹還親。
陸煙兒也覺得很奇怪,冰清從來都叫白翩翩“翩翩”,可今天破天荒叫她姐姐。
她們實在聽不下去,溜去抓藥了。
此時,燕冰清從袖中也拿出了一個錦盒,“翩翩姐,我覺得我也該送你一個禮物,今天對你而言也是大日子。”
白翩翩的臉一瞬間沉了,她的手顫抖的錦盒,“謝謝。”
什麼意思?
燕冰清難道知道了她的生辰也在今天?
“你太客氣了,我們同樂!”燕冰清笑睨着她,眼神犀利。
白翩翩差點咬碎銀牙,她維持着體面,直到拿着錦盒走進藥園子。她把錦盒狠狠砸到地上,砰——
燕冰清是怎麼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的?
難怪她今天口口聲聲喊她姐姐,她居然都知道了!
到底是哪個蠢貨透露給燕冰清的?
“啊……”白翩翩氣得癫狂地跺腳。
此時,燕冰清一邊抓藥一邊幸災樂禍地偷笑。沒猜錯的話,白翩翩此時定在無人的角落氣得發瘋吧?
她自以為高人一等,沒有把柄,無懈可擊,結果栽了!
忽然,蔣雪兒從她身邊經過時,在她手心裡塞了一張紙條。
她躲到沒有人的角落時才敢打開看,上面寫着:當心流言。
燕冰清眼底閃過興奮的光,看來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晌午,燕冰清跟蔣雪兒、陸煙兒在飯堂用膳。
白翩翩向來嫌棄這裡的飯菜,隻幹坐在燕冰清身邊。
若不是爹爹說不能招惹攝政王的人,她早就跟燕冰清撕破臉皮了,何必玩姐姐妹妹這一套?
周圍的醫女交頭接耳,用輕蔑、好奇的眼光悄悄打量燕冰清,“你聽包打聽說了沒?十有八九就是她。”
“新來的醫女,長得漂亮,經常收到情書,除了她還有誰?”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不出來冰清這麼浪。一下子勾引了那麼多人,連太監都不放過。”
“上次我就奇怪,溫太醫才貌雙全,家世不錯,為什麼冰清拒絕了他。現在看,就是耍他玩的。”
蔣雪兒、陸煙兒裝作沒聽見,内心沉重地埋頭用膳。
白翩翩心底暗笑,可臉卻猛地垮了,“你們在說什麼?冰清才不是這樣t的人。”
醫女被吓得噎住,她臉色蒼白,“呃……不是我說的,是别人說的。”
“冰清是我的朋友,雖然我脾氣好,但誰惹了我在乎的人,我可不是好說話的。”白翩翩傲然放出狠話。
幾個醫女臉色慘白,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白小姐,您别誤會,都是外面的人胡說,現在大家都在說冰清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大家?他們是不是搞錯了?”白翩翩露出錯愕的表情,難以置信地看向燕冰清。
燕冰清絲毫不在乎,她捧着飯碗,味同嚼蠟地吃着肉。
突然,一股土腥氣在嘴裡蔓延開來,直逼五髒六腑。
她急忙放下碗筷,飛快跑出去,“嘔……”
衆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衆人竊竊私語,“她不會是……懷了吧?”
“包打聽說的果然是真的,不知道她跟多少人亂搞,才來兩個月就懷了。”
“真是不知廉恥!”
蔣雪兒、陸煙兒很想幫忙解釋,可看到白翩翩,她們的嘴像是被漿糊粘住了,根本不敢張開。
趁所有人不注意,白翩翩勾起一抹邪氣的笑。